寒山飞竹

੧ᐛ੭
布袋戏为主,拆逆无差杂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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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年咕咕。

【任酆/温酆】不知温饱 章四

为了发糖而大爆字数到4k的一章,温皇上线,这文任温一人论

本章又名《楼主你追上我就来睡我》《楼主我自己跑一圈回来了,你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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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珠楼的新装赶在过年前完成,喊来几个厨子洋洋洒洒做了许多吃食。酆都月提前升了热炉摆开,又隔了烟,顺带隔去外面的冰寒。这一年各处无战火、传来俱是寻常的消息,生活没多大的意思,还珠楼的人却觉日子过得还不错,做起杀手营生,总归不用再继续为着吃穿发愁的紧张日子。

众人酒足饭饱热闹得过了头,迷糊间歪斜着叠在一处,倒是保持最后的神志没敢去招惹楼主。他仍是一副不化的神情、热酒熨不暖,隔着酒盏把目光停在酆都月的佩剑上。

未出完年接来一笔单子,对象的头果然金贵,顾主开出还珠楼现今最高的价钱,只多了一个叮嘱条件。沾上权势的生意处理起来总要对得起千金标首的诚意,楼主应下这单,再将条件示以下属。

正是欢宴迎宾的时候,适当的伪装、混入宴会再寻机会行刺,顾主显然觉得这计划妙绝,并提出十七八岁的人选要求。那位命不长久的昂贵脑袋显然也是个惯于寻欢作乐的贪欢者,但这次也要有命一尝才是。

众人聚在一处,不是冰剑这般过于年幼,就是楼主左右的年纪,一圈打量下来只盯住了酆都月。

酆都月多大年岁?

平日自然不会去过问这点无紧要,注意起来再看他分明是未加冠的少年,却额间、鬓角夹生白发,配上不言笑的脸和无所不管的印象加重了迷惑。

没想到酆都月不过十七八,却成天忧天忧地起来。

真要算起来,他果是楼里最愁的忙人,派到手上的任务从来不是最少,却总有时间去将其他人和事处理得完美。

提起酆都月,众人都可以将他和任何事物都联系到一起。见过他钻入柴火烟气中,见过他捋起袖子对着未建成的门厅比划,更多时早早有了白衣潇潇的君子风度,为人端方做事周全,尽管有时会像个老妈子般叨叨,左右很叫人放心。

对于任飘渺这点,众人更觉得酆都月很了不起,他是为数不多敢于接近楼主的人,或者说被楼主划下无形的道圈进去准许初入。只看表面却不知道在他心中,还珠楼、或者说天下众人的地位都一样。

酆都月是最惨的那一个,知道超不出既定的那条线,还死命一头撞过,赖着脸骗过谁。

越是走近楼主越是看得透彻,就越是明白看似亲近的这点距离才是最后的天堑之差,然而一路走来的不甘推着人一头栽下,就算是手脚并用也想爬个究竟。

百里潇湘在乎的是还珠楼楼主这个位置,酆都月却连人一块惦记。

第二天一早,酆都月揣着月饮迷迷瞪瞪走着,叫旁人看上去仍是那个眉间压着整座还珠楼的老妈妈。情报网里走了一圈,才发觉必要的伪装远不止他所理解的寻常夜间打扮。他得做个献舞者前去参加宴会,让上位者赏心悦目放松警惕,现在这幅劳苦忧愁自然不达标。

对于任务,可不得认真对待,他更是被楼主指定的人选。酆都月想了一晚上,自认轻功和剑法无可挑剔,平日伪装的小人物信手拈来,唯下场献舞实在是头一回。叫他如何作想自己如同姑娘家的姿态?

躬身念完账本,酆都月难得没有起身就走,任飘渺看过来,也是难得泄露情绪。

你且留下,吾自教你易容之术。

酆都月明白昨日开始便有他三分的恶趣,既是做一回难得的消遣,他也当然认下。

任飘渺所有的凌厉堆在剑法,剩下几分流于万年一提的兴趣。现在这处便是拿了酆都月一张脸,做起冬日的运动,一堆脂粉涂料、辨不出质地的东西丢在一边,酆都月乖觉地仰着头,见任飘渺亲手蘸取一点,在他脸上眉间涂开。

在酆都月看来,竟有一种受他恩赐般的苦涩。

任飘渺玩得也要认真,又带着教导的意味仔细了动作,酆都月本就十二万分关注在他手上,细微处俱是记在心里。所以任飘渺中途停的片刻,看他犹如学堂听讲的最用功学子,严肃着脸等他下一步动作。

真是没有刚捡来楼里那种可爱劲了,任飘渺心里叹息。

还珠楼大半是被他顺手捡来的少年孩童,除了酆都月和百里潇湘,后边的人进楼后再也不需他去费心,但对于最开始的两个,也还是有些可以记在心里的新奇感。

酆都月半天等不来下一步,却也不好开口询问,悄悄睁了眼去偷瞄任飘渺,可不是被看个正着。他便心中羞赧,自我唾弃了半天,闭着眼继续乖巧。

任飘渺冷不丁捏了他的脸颊一把,酆都月只听得他说了一句——还珠路吃食果然养人,如今倒显得有些肉感。

他平时断不会在意起这种事情,现在说来却显得带了一丝调侃意味。

酆都月自然不习惯好心情来捉弄他玩的楼主,虽然仔细想来还是他的作风,乍听这么一句,他竟初反应是被楼主嫌得吃了过多?然而下一秒又严谨地驳倒自己,还珠楼的进账想必没有紧张到楼主特意来关心他是否吃得过多。

早清楚擅自揣摩楼主的用意不是个聪明人该有的举动,酆都月却控制不住这次在试探性的玩笑中深挖下去。

分明他与百里潇湘等人毫无两样。

任飘渺颇为好笑地看着一向泰山崩而不动的酆都月因他一句话变得有些呆呆地回望他,估摸着正想有趣的念头,倒是恢复了几分过往的性情,也是符合了这个年纪该有的天真。

已经开始数落自己控制不住饮食被人嫌吃胖了脸的酆都月,就这么保持呆滞地无意间将目光追随着任飘渺过于修长的手指来回游走杂乱的底料和他的脸上。再回神一瞬,楼主已停下动作,眼神一如往日无喜无悲仅是投以目光于他、或者说自己的易容成果。

酆都月不敢再留,谢过楼主指导后便告退。

临行之前,任飘渺提点他可仍着白衣舞剑便是,他才恍然不必模仿女儿情态,更是在此谢过。

宴会上觥筹交错,多少龌龊龃龉藏在光鲜亮丽的寒暄交谈之中,酆都月甫一出场便被几道目光紧紧锁住。

白衣少年目光锐利似手中白刃,全无半点谄媚讨好的逢迎。脚踏八步、挥洒之间生出不驯的烈意,目光随剑锋所指而动,扫视过在场宾客。这股不敬的傲气安放在不及弱冠的少年身上确实合适,在头那位看了许久,比起莺莺燕燕的故作柔弱,这般英气更有驯服的想法,明显是很合心意了。

酆都月舞剑完毕只对着座上简单作揖恭祝,上位却并无责备之意,拼着最后一点理智碍于幼兽咬人的想法,将他安放在宾客位之首,目光频频投去也无多少距离。

门客俱带上了然的目光看他,酆都月演的少年低头顺从地入座,这般识时务也让上位放心。

酆都月可不放心,全局最大的变数正在他身边谈笑风生,高帽博带、羽扇轻摇,对谈间妙语连出、又滴水不漏,这位蓝衣智者,他却是认识的。

神蛊温皇,亦是他所追随的任飘渺真实身份。初进楼时他只从篇牍中读过只言片语,而后便被楼主提醒将之毁去,想来楼内除他外应是无人知晓温皇化名任飘渺一手建立还珠楼。

只是温皇的性格与平日的任飘渺果然相差甚远,酆都月跪坐在一旁眼目观心,做出不冷不热又温顺侍奉的侍者样,心中却倒了万丈波澜,悄悄观察这位的另一模样。

缥缈峰那位楼主专于剑法万事皆可抛去心间,身边这位却是熟读百家、满腹经纶的儒生,酆都月一面随意听着,一面想到最初还珠楼阁顶堆砌如山的书籍与批注,想来便是出自温皇手笔。

吾所追随的楼主果然令人惊叹。

酒至酣处,正是动手之时。

上位已是喝得烂醉,更不加掩饰地侧身、将目光直接投以少年身上,突然间伸手点名,要其再舞一阵以助兴。温皇附和几句,转头对少年道,还不快去?

酆都月便放下心来,不论楼主此行目的为何,现在也已如愿,余下该是他完成任务之时。

带剑起身,酆都月再舞一阵,步法却悄然逼近。上位者脑中恶念丛生,想起入宴的表演者手中不过执了木剑,根本不足为惧,更是带笑看他贴近。

剑、当然是表演的木剑,人、却不是柔弱的那一个。酆都月心中算尽此时的侍卫布局,最后收剑之际装作无力,木剑脱手而出,摔在首座桌下。上位者勃然而怒,借着失态之名要少年上前赔罪,他也露出恐惧、懦弱之感,顺意走前,被一手按进身中。

怒意当然是一个借口,如何淫|邪才是真意。木剑已脱手,怀欲者更是无所畏惧,一手肆意动作,少年低头脸上唯唯之意,口中道歉并着推拒。在座众人了然,纷纷将脸别过避嫌,互相假意寒暄。

意乱情迷之时,酆都月发带脱落,从中抽过银丝一根,转瞬间灌注真气、一举扎过千金之首,再一收拢,脑袋绞落、温热血液溅出。

座中这才惊呼转头,变故只在一瞬间,两边侍卫急忙上前欲擒少年。

酆都月心念着还是别让血污白衣,出手之时身形提气一拔高,跃起时才让银丝再动作。如今的杀手早已熟稔,取人首级不过砍瓜切菜般,酆都月再无留念,起身飘忽而去。

众人俱是慢了一步,满堂惊呼中唯有一人,蓝衣博带、足见轻点,竟是比所有追凶的武客更快动作,转眼追刺客远去。

酆都月完成任务,却知有楼主掺和并不能算最终的结束,逃窜的轻功一出门便用了九十分力,果然一群不及他的庸才中追来一道身影,步法高绝如踏云追风而来,当下除温皇不用做他想。

不知楼主想要如何,左右不能束手被擒就是。

酆都月刹那间合上温皇小打算,提气远遁而走。温皇轻功之术不曾被还珠楼之人见过,酆都月却生了十二分警惕,自然不敢小觑。果然那道气息始终牢牢缀住,只不会如任飘渺般直接一道剑气打来。

这便是变相的测试于他,楼主舍任飘渺身份不动剑招,只用温皇之体一比脚程。逃过、便是唯一确知晓楼主身份,追上、便是他输,楼主将不会再予他机会。

酆都月心中分明,便要催出全力展现自身实力。温皇原本不过突生戏弄之意,这下突然察觉对方轻功造诣不低,便认真几分,决心一试他程度。

入还珠楼前过得破烂日子,酆都月胡乱拣着百家剑法乱用,只一门关切逃生的轻功运得熟练,这才在乱战场中残活到被任飘渺捡回去。而后杀手生意又是最讲究刀口舔血,他只将轻功脚力一练再练,后来更是执着不可让血污衣角的莫名念头,身形之术出神入化。

二人追逐远去,只拼脚力,温皇终是承认酆都月轻功不在他之下,于是兴致一收,打出一道气劲卷了酆都月行凶的银丝便打头回宴中。

众人惊疑这位贵客功力不俗,唯恐等待多时终见他反转。温皇遗憾道不及小贼脚力,交手过后只缴了行凶武器,无奈不可将他束手就擒。

这边宴会善后工作按下不提,酆都月跑出一阵忽觉温皇气息全无,这才缓了真气,再一看银丝被缴去,便知对方已决心退出这次试探的机会。

他沉浸于思索,吾轻功能让楼主刮目而看么?又觉自身不过激起对方一时兴趣、终不能长久。

这般有喜有悲想了片刻,便转头自行赶回还珠楼。

待楼主再归时,仍是任飘渺打扮,酆都月迎在门厅躬身,汇报进度道,幸不辱使命。

任飘渺点头,便越过他回房休憩。

见他果然如此兴致过后便是不在意,酆都月收拢了最后一点超越的欣喜,低头更坚定长久的谋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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