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飞竹

੧ᐛ੭
布袋戏为主,拆逆无差杂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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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年咕咕。

【任酆】不知温饱 章二

酆都月中心/任酆

你们应该发现了,这就是一篇副楼主一章点亮一个菜谱然后还一直吃不饱的美食文x

第一章


还珠楼开业已久,门外的牌匾上却一直空缺着待补,尽管楼里三人肚中藏墨、就是无人动手。酆都月对任飘渺有盲目的认知,大抵是在整理时,见过某处阁楼中卷帙浩繁。他曾好奇伸手取下一本翻开,在书页中瞥见墨笔的批注,笔迹深浅不一,甚至前后论述亦有矛盾。但任飘渺不曾在他面前动笔,直言有这个功夫不如练剑。酆都月看过他的书法,大概也有点懂。

至于另一人,酆都月不止一次在半夜见过百里潇湘醉后泼墨,写得是万里九霄尽是苍茫,醒后俱被他收起或是毁去。那些不在人前显露的龙蛇之笔,倒是很符合他的名字。后来酆都月过节的时候撺掇他,言辞中透露出无人堪此重任的为难。百里潇湘听出他的赞叹,不管是真是假总是受用,最后大笔一挥,写就个不错的门面。

酆都月其实也很风雅,他还特别能讲道理,开解过第一次出完任务魂不守舍的幻幽冰剑,小姑娘那个时候还不这么冷冰冰,听完了酆都月一通念叨,再看看人家同样刚出完任务,长剑在背、白衣无垢,还能悉心注意她的不安,顿时心中萌生出少女点点想法。结果酆都月见她面色转好、俱是把话听了进去,长舒口气转头去厨房,拿了菜刀跑去捉鸡拔毛,常年忧郁的脸愣是能看出端得一脸热忱,冰剑只能把那点想法好好收起来。


任飘渺凡事不过问,账本一律丢给了能干的下属,具体有多少数,酆都月每回跟他讲了一遍也记不太住,反正是挺有钱,千金买首的生意总是好做的。这世间是不太平,总有些人怀着愤懑不平的心过日子,任飘渺自己从来没有这种嫉妒的心思,却洞悉人心,早早决定了要干替人排忧解难的好生意,果然做得不错。

钱财谁没有两样呢,更何况,比起常年忍着一个瞧不顺眼的敌手、或者光鲜又碍眼的同门,黄肚白块能买来一个永除后患的机会,为何不做?

当然也有道德仁义的纠缠,比武之际掏出少少银两换来名声,这种自欺欺人的事情却教愚人趋之若鹜,任飘渺不甚在意,还珠楼上下俱是如此。什么背地阴暗的手段藏着的道德,还不如钱财换得一朝饱腹更加实在。


总之大过年的,是人都有些懒散下来。楼主某天提着剑下山,找了一圈酆都月,跟他商量要扩大还珠楼的规模,这第一步,就从楼里的装修开始。

酆都月接着了他的眼神,自然是明白楼主要翻新就要个天下无双的气派。任飘渺也不担心预算够不够,总之一股脑丢给酆都月,连提个意见也没有,潇洒转身离去。


他还真是信任你。百里潇湘无不酸涩评价。

酆都月权当没听见,说那块门匾写得富丽堂皇,我给你留着了。

百里潇湘心中被奇异地安抚下来,开始提自己的要求——给我修个琴室。

唔,这个容易,正好楼主也有架不错的琴,虽说没见他弹过一二,看全无一点尘灰就知道也是珍重的。酆都月心理盘算,一面问他拿主意,你觉得还珠楼最后该是什么样子。

百里潇湘心中来劲,他们上下俱是相信还珠楼能做到天下第一的位置,而他最后必定也能留在楼里,占据一个举重若轻的地位。于是这个问题就非常有参与感,但他面上还是带点忧郁,野心又从里面透露出来,他说还珠楼最后应该要修成直达云霄之上,叫所有人九万里外一眼看见。

这回是酆都月觉得他有病,千金标首还这么明目张胆,不过仔细一想他们的确一直很高调。畏惧什么呢?但是还要给他泼个冷水,就说你还不如直接从缥缈峰顶建起,准定十分显眼。

百里潇湘又恢复到气急败坏的蔫气,没好气道,那我每天出任务直接自裁于缥缈峰倒是很方便。

他又转头问酆都月,不管怎么样,就是个更宽阔的样子,你也可以自己挑个房间,诺,是楼主边上吧。他说着带点不屑,一边指明自己的房间要择个高处。

熟料酆都月突然特别认真抬头,我的房间不会选在楼主附近,大抵是离得越远越好。

百里潇湘一脸惊讶,以为他被砸了脑袋突然转性,酆都月却不继续解释,研究起他处的细节。


隔了几天,百里潇湘不知从何处抱来硕大无朋的一尾鱼,反正最后丢给酆都月,心血来潮又不用料理,只需要最后等着现成就好。

酆都月果然什么都不问,权衡之下决定炖汤煨出个暖意。

这尾鱼确实挺大,管它滑不留手,酆都月找了刀利落地划分成几段,手法全是平日最熟悉的,中段最肥的肉透亮柔韧,又抽掉了鱼尾和骨刺。整锅还用半块姜擦了几遍,放热油里稍稍一滚,煎得鱼身金黄,里边的白肉变得紧实些,又透出葱花的香。

他做这些烟火食的时候还是绷着一张脸,实际上酆都月在人面前最多的也是这张脸,莫名带着出尘的执着,站在一堆锅碗瓢盆面前也有种执拗劲,体现在这会就是经他手的食材味道总是好的。

葱白段浮沉在清水里,酆都月出了会神,想得还是还珠楼。他总是装着许多东西,旁人看不清,只道他表面云淡风轻还能承受住,就一股脑使劲塞给他。就像清水久煮必沸,他只是能忍着不显出来,却也是要找个时间一件件梳理过。

还珠楼的最后光景他不是很在意,甚至于他自己的最后是否呆在楼里还是个未知。不是说有着跳出去的二心,酆都月对此有点无谓,还珠楼生意不错收入也多,现在看来是很不错的,任飘渺又是全数放手的主,他大可以想怎么来就如何。但是未来的事情谁说的准,他不觉得自己会主动递上辞呈,但也不能说得绝对。

总是要看那人的眼神…高高在上又虚无缥缈,一昧去追只能落下个跌入缥缈绝峰的惨烈下场,酆都月提醒着自己适度保持距离,又一边成习惯地把事情做到极好。

汤汁收出浓郁的白,佐料下面是细腻又无刺的鱼肉。酆都月把一堆不禁要的事情剔除到一边,任飘渺却是提到第一位。手下拣着最精要的一段盛了,配上小菜和白饭装盒叫人提前送去,剩下的也是挑出一些分碗装好。

门一开百里潇湘就循着味道摸过来,正撞上他出去,瞥完嘴里嘟囔一句,就熟门熟路不见外地摸去锅里自己盛了个足料。

楼里的人分个遍,他也不去管任飘渺的反应,总之食盒没有被丢出来,动不动筷就没什么重要。酆都月摸回厨房才想起自己还没吃上一口,锅里早不剩下什么,只是桌上被拿个大碗扣着,还留着温热的一碗。有鱼有菜,正好就着白饭随便吃完。


当天的鱼汤熬得久,楼里都飘着一股浓稠奶白的味,不过现在众人都腹中有物,闻起来倒不觉得饥馋。酆都月无意间带着这么一身去找了任飘渺,谈了一些设想。

任飘渺那间屋子里看不出动过食的痕迹,连那架食盒也瞧不见,酆都月目不斜视说了一堆,他阖着双眼也不说好或不好,只在听见门匾不变的时候似笑非笑地应了一句。转身离开的时候,酆都月也没闻出他身上是不是也带了一点相同的味道,但任飘渺人如绝峰,岂是轻易能染上别的气息?

看上去是真自在地让酆都月放手随便修,但谁都明白,日常蹙眉一脸深沉的酆都月不会随便,更何况这种对外的门面工作,更是做得十二万分好。

最后谁也没有提起预算,理所当然是要管着账本的人去细算。

酆都月翻开看了看,隔天换身衣服又接下几趟任务,还珠楼怎么能差生意和钱?


这一年搞得尘土飞扬木屑弥漫,还珠楼三字写得龙飞凤舞透着恢弘,门匾后面的见客厅披纱摆金,全是华丽的贵气,高调得不成样子。偏偏又不走俗气的路,茶室琴室一应俱全,连阁楼上万年无人动的满屋篇牍也给一一归整。

转眼秋光,楼后方还开出一道水绕的空间,一群人闲着没事打水漂玩,不约而同想起酆都月的一碗鱼汤。乍看去真像是个养老的富贵去处,养得人全身舒畅。


任飘渺私下里感叹,真是贵啊。

不知说的是人是物,配着他金银俗物俱不过手的性子,更像是一句无轻重的调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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